如果没有林青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上海英租界监狱的一次与吴亮平的相遇,如果没有那个时代风起云涌的抗日救亡运动的机缘巧合,如果没有在遵义会议期间的又一次巧遇,也许中共贵州省工委还要晚几年才能建立,贵州地下党还要在黑暗中付出更高的代价和更多的流血牺牲。因为有了林青与吴亮平在风云际会时代的两次握手,才催生了中共贵州省工作委员会。然而,翻遍了中共贵州党史,我们能看到的关于吴亮平的信息,仅是他与林青的两次晤面,而其人其事却不能在贵州党史资料和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地区党史资料中找到。今年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吴亮平诞辰100周年,为了缅怀这位在中国革命和贵州地下党建设的历史上有过特殊贡献的革命家,特撰此文以表敬仰。
笔底风雷 革命一生
吴亮平,又名黎平,曾用名良平、亮萍、理屏,1908年生于浙江奉化忠义乡吴家埠村一个清贫的知识分子家庭。少年时期就开始接触进步书籍,接受革命民主主义思想。曾就读于奉化县城的锦溪小学,后来先后在上海南洋中学、大夏大学就读,此间曾任上海学联总务部部长。参加了“五卅”运动,1925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同月受党组织派遣赴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后曾留校任教。1927年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加入中国******。他曾赴德国、法国学习,因而能翻译几个国家的文字,被毛泽东称为“我党第一代马列主义翻译家”。在赴德、法学习期间,他和张闻天等合译《法兰西内战》、《国家与革命》等着作,并翻译列宁的《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1929年,他从苏联回到上海,在党中央宣传部主编《环球》周刊,任中央宣传部文化工作委员会成员。他以《环球》周刊为阵地,介绍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和各国民主革命情况,同时又积极向革命文学团体创造社所办的社会科学刊物《新思潮》撰稿,参加了关于中国社会性质的论战。1930年,他首次将被誉为“******主义的百科全书”的恩格斯着作《反杜林论》全书译成中文,使这部不朽的重要文献从此扎根于中国,长期指导着中国革命。就在同年,他被******逮捕入狱。美国作家斯诺在其着作《西行漫记》中写道:“在上海、帕特•吉文斯曾经逮捕他,使他在华德路监牢里关了两年。”吴亮平回忆说:“我这次被捕,直接抓我的也不是外国人。那是我在回家的路上恰好在英租界地面上遇上了我在大夏大学时的一个同学,当时他已任******中央委员。他一眼认出了我,竟冲上来扭住我的衣襟,呼喊英国巡捕,我就被捕了。”在狱中,吴亮平结识了林青。
1932年8月,因淞沪十九路军抗战之后形势变化,吴亮平得以释放出狱,到江西瑞金中央苏区工作,任红军学校政治宣传部部长兼政治教员。到江西后,与毛泽东相识。因毛泽东于1931年率领红军打福建时从战利品中发现了吴亮平翻译的《反杜林论》就一直带在身边认真学习研究,毛泽东高兴地称赞吴亮平“功盖群儒,其功劳不下于大禹治水”。1933年7月至10月,吴亮平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第一届临时中央政府国民经济部副部长,同年10月至1934年1月任代理部长。1933年12月作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代表出席江西省第二次工农兵代表大会并作政治报告,同月出席中华苏维埃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被选举为主席团成员,作苏维埃建设决议报告。1934年1月被选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会执行委员。1934年2月起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民经济人民委员、国民经济部部长,此间他参加了中央苏区第四、第五次反“围剿”斗争。1934年10月参加长征,任红一军团地方工作部部长、红三军团政治部宣传部部长、中央纵队秘书长。在红军到达遵义,召开遵义会议期间,他再遇林青,使中共贵州省工委得以建立。
红军长征胜利到达延安后,吴亮平1935年10月起负责中共中央宣传部工作,同年12月出席在瓦窑堡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1936年1月起兼负责外交部工作,负责接待美国记者斯诺访问陕北,并担任毛泽东同斯诺谈话的翻译。1936年7月至1937年6月任中共中央少数民族委员会委员。1935年11月至1937年5月任中共中央西北局宣传部副部长。1936年2月至1937年2月任中共中央宣传部部长。1937年2月至1938年9月任中央宣传部副部长。1937年5月至1938年8月任中共陕甘宁边(特)区委宣传部部长、陕甘宁边(特)区执行委员。1937年后任《解放》周刊编辑部主任。1938年11月起任中央宣传委员会委员。1939年2月起任中央干部教育委员会委员。1941年8月至1943年3月任中共中央编辑委员会委员。1941年12月任中共中央出版发行部出版委员会成员。1942年8月至1945年8月任中共中央晋绥分局委员。1943年1月任中共晋西北区委常委。同年7月至1944年1月任中共晋绥边区第一地委书记。1944年2月起任中共中央晋绥分局财政经济委员会委员、生产运动委员会委员。1945年4月至6月作为晋绥代表团成员出席中共七大。同年11月至1946年2月任辽宁抚顺市委书记、辽宁第三地委书记。1945年11月至12月任辽宁抚顺保安司令部政治委员。1946年1月至2月任中共辽东省委委员兼辽宁军区第三军分区政治委员。同年4月至1947年7月任中共东安地区委员会书记、军区第二军分区政治委员。1949年9月至1951年3月任中共上海市沪西区委书记。1951年3月至12月任中共中央华东局城市工作委员会副书记。同年下半年任中共上海市委工业生产委员会副书记,9月至1952年1月任上海工业生产委员会沪东分会主任。1951年12月至1953年3月任中央华东局企业管理委员会副书记。此间曾任中共中央财政经济委员会组长。1957年5月至1963年12月任化学工业部副部长、党组成员、中共中央党校顾问、全国历史唯物主义学会顾问、中央党史人物研究会顾问等职及第五届全国政协常委。1982年9月至1986年10月任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1986年10月因病在北京逝世。
吴亮平一生战斗不息,译着颇丰,他翻译的马列着作有******的《法兰西内战》,恩格斯的《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反杜林论》,列宁的《两个策略》、《国家与革命》、《帝国主义论》、《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等。论着有《论民族民主革命》、《从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到社会主义革命》、《社会主义史》、《辩证唯物论与唯物史观》、《吴黎平选集》等。
几件大的历史功绩
作为******主义理论家、翻译家、无产阶级革命家,吴亮平的一生是闪光的一生,在他一生中发挥其才能做出的几件事值得让后人永远学习和继承。
第一件事是翻译《反杜林论》。1929年10月,吴亮平从苏联回到上海,被分配到党中央宣传部工作,主编《环球》周刊,并作为中宣部代表指导中央文化委员会的工作。1930年初,王明回国,担任中央宣传部秘书,主持日常工作。由于在莫斯科中山大学时他不和王明拉帮结伙,因而与王明结怨,不料又碰到一起。王明凭借职权,罗织罪名,将吴亮平撤职,下放基层,转到上海一个区的支部。但吴亮平并未意志消沉,他以教书为掩护,开始了翻译《反杜林论》的工作。在当时上海一片白色恐怖、豺狼当道的社会环境中,又时值盛夏,要翻译一部27万字的着作,困难重重。吴亮平不顾重重困难,白天他到大学里代课以谋生,晚上就埋头于简陋的亭子里挥汗工作。他以其深厚的外文功底,在德文原版的基础上,参照俄、英、日等几种文字的版本,在艰苦的环境里,废寝忘食,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把《反杜林论》译出来了。此间,正逢他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的同窗好友左权和贵州籍同学陈启科回国途经上海,两位同学还一起帮他做了校对、订正工作。书译出后,很快就在上海江南书店出版。这是在黑暗的旧中国,首次翻译这部不朽的******主义名着,将其介绍给中国革命和中国人民,从而使这部伟大的着作从此扎根中国,指导中国革命。《反杜林论》出版后,吴亮平又于1940年进行了一次较全面的校译,由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再版。以后他又以认真负责的精神,于1955年、1973年再将《反杜林论》个别词句作了认真修订,由人民出版社出版。
1931年,毛泽东率领红军打下福建时,从战利品中发现了吴亮平翻译的《反杜林论》,就一直带在身边认真学习研究。1932年,吴亮平进入中央苏区与毛泽东相识,毛泽东高兴地与吴亮平多次在一起切磋、研究。毛泽东高兴地称赞吴亮平“功盖群儒,其功劳不下于大禹治水”。在艰苦卓绝的二万五千里长征中,毛泽东丢弃了不少衣物和用具,但《反杜林论》一直带在身边。长征胜利到达延安后,毛泽东对吴亮平说,有些东西我可以不带,《反杜林论》我却带来了,还要继续学习啊。
毛泽东曾多次对吴亮平翻译马列主义书籍的贡献给予高度评价。1 9 4 2年, 毛泽东给凯丰的信中就写到“ 延安整风之后, 中央须设一个大的编译部, 大批地翻译马恩列斯及苏联书籍, 我想亮平同志在翻译方面有功绩, 最好还是由他主持编译部。”“ 学个唐三藏及鲁迅,实是功德无量的”。1973年,毛泽东得知吴亮平被林彪、江青之流扣上许多“莫须有”的帽子,什么“吴亮平是王明‘二十八个半’中的人”,“刘记托拉斯黑干将”等,并遭到批斗。毛泽东当时气愤而又动情地说:“吴亮平与王明不是同路人,他不是什么‘二十八个半’中的,三十八个半也没有他。他对革命的立场是坚定的,对党是忠诚的,工作是积极的。”“我党第一代马列主义翻译家不多了,吴亮平翻译《反杜林论》,功不在禹下,有大禹治水之功啊!”1973年余秋里在国家计委干部会上传达了周总理转述的毛泽东对吴亮平的评价说:吴亮平翻译《反杜林论》,把******主义介绍到中国;为毛泽东和斯诺当翻译,把中国******和红军介绍到世界,这一进一出“其功不下大禹治水”。
第二件事是担任《西行漫记》作者、美国着名记者斯诺与毛泽东谈话的翻译。美国记者斯诺于1936年7月到陕甘宁根据地实地采访,他是第一个进入中国红色根据地采访的西方记者。1936年7月,斯诺到保安。吴亮平晚年回忆当时的情景说:“有一天,我在街上走,毛主席看见了我就喊住说:‘一个叫斯诺的美国记者过两天要来采访我,请你当翻译’。我说:‘哪行啊,抓个驴子当马骑。’他说:‘行的,就是你。’结果在斯诺与毛泽东整整几十个晚上的谈话,都是我翻译。毛主席谈自己的生平,这是第一次。谈话时,我把毛主席的话先作了简单记录,再用英语告诉斯诺,斯诺随听随记。写成文章后,经黄华同志译出中文,交毛主席审阅。”从7月16日开始,毛泽东与斯诺进行了几十次马灯下的长谈,吴亮平一直当翻译。每次长谈,经常从晚上九点谈到次日凌晨。第一次采访是在1936年7月16日,斯诺在描绘那场谈话的情景时多次提到吴亮平:“毛泽东交叉着腿坐在从岩石中凿成的一个很深的壁龛里,吸着一支前门牌香烟。坐在我旁边的吴亮平,他是一位年轻的苏维埃干部,在我对毛泽东进行正式访问时担任译员。他把毛泽东对我所提出的问题的回答,用英文全部记下来,然后又译成中文,由毛泽东改正,他对具体细节也必须力求准确是有名的。靠着吴先生的帮助,这些访问记再译成了英文,经过了这样的反复,我相信这几节文字很少有报道的错误。我在收集材料上多亏吴亮平给我许多的帮助。”此后连续进行的几十个不眠之夜的长谈,一直是吴亮平当翻译。这几十个夜晚的长谈,构成了后来震惊世界的名着《红星照耀中国》(即《西行漫记》)的核心部分。斯诺曾说:这部书“经过耐心的吴先生的修正,所以不会失真的。”《西行漫记》第一次向世界揭示了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这一人间壮举,并使整整一代中国人首次读到长征的英雄事迹,吴亮平作出了重大贡献。这本书1937年问世后,一年内五次再版,被译成十多种文字,成了当时世界上的畅销书,许多青年就是在这本书的影响下走上革命道路的。吴亮平的这段经历在其革命生涯中占有重要地位。
第三件事是向世界介绍了自传的毛泽东。《西行漫记》的第四章名为《一个******员的由来》,这是世界上唯一的由毛泽东口述的个人自传,这个自传至今仍在西方以各种方式出版流行。在斯诺与毛泽东的几十次彻夜长谈中,毛泽东在一个夜晚专题谈了自己的经历。在摇曳的烛光中,斯诺和吴亮平对于毛泽东谈自己的经历都感到十分重要。在吴亮平的帮助下,斯诺借着暗淡的烛光,伏案奋笔,一口气记录了两万多字,经过毛泽东的认定,作为《西行漫记》中的一章发表。在时隔40年后,吴亮平依据《西行漫记》和《密勒氏评论报》、《亚美》杂志等有关书刊资料及自己的回忆,以负责任的态度,在可能范围内对译文作了必要订正,增加了一些注释,丰富了原书的材料。1979年12月,人民出版社出版了由他整理定稿的《毛泽东1936年同斯诺的谈话》(副题为《关于自己的革命经历和红军长征等问题》),这是具有难以取代的独特价值的文献性版本。当斯诺的惊世之作《西行漫记》第一次让鲜为人知的中国工农红军的伟大壮举震惊世界时,也向世界介绍了中国******、中国工农红军的领袖人物毛泽东,让世界关注中国人民在毛泽东、在中国******的领导下进行着的一场再造中国的伟大革命。这件事也是吴亮平一生中做出的有重要意义的事。
机缘巧合 中共贵州省工委诞生
上世纪初中国社会是一个风起云涌的大变革时代,也是一个苦难相续的时代。1921年中国******在上海召开了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向全世界宣布中国******的诞生,从此以后,各省也相继有了中国******的组织。1935年1月,贵州省较早的地下党支部组织得到了中共中央的认定,并以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支部作为核心,成立了中共贵州省工作委员会。贵州的革命从此在中国******的领导下开始向正确的航向前进。
就是这样一个中共贵州省工委诞生的过程,也经历了无数坎坷和几乎擦肩而过的机遇。因为有了林青和吴亮平的两次不期而遇的接触,才促成了中共贵州省工委的成立。
据缪正元的回忆,1931年共青团员林青到上海和当时在上海劳动大学中学部读书的缪正元住在一起,林青在沪东区一家锁厂当学徒,因住在一起,和缪正元的关系很密切。缪、林二人先后与共青团沪东和沪西区委接上了组织关系,并参加地下活动。不久两人转为******员。1932年林青在组织工人罢工时被英租界巡捕逮捕,以******嫌疑罪被判刑两年。1930年******员吴亮平被当上了******中央委员的同学邵华在街上认出,被捕关进了监狱。林青入狱时正好遇上了吴亮平。据吴亮平回忆,他在监狱中和难友曹获秋、彭康、杨放之等从狱外弄来几本社科着作,在狱中进行读书活动。为了解决人多书少的矛盾,吴亮平等几个负责学习的同志就站在铁栅栏边,用较大一点的声音读书讲解,再由左右邻室的人依次向两边传达。吴亮平回忆说:“反动派做梦也想不到,监狱成了共产党人读书的学校。还不只是读了几本书呢。艰苦的狱中生活,复杂的斗争方式,这本身也是学校,使我们的意志锻炼得更加坚强,头脑更健全!”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林青接触了吴亮平。1 9 3 2年,在林青和吴亮平短短相处的几个月里,由于形势的变化,吴亮平得以出狱,回到解放区。林青也于1933年出狱和缪正元一同回到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此时正是冬天。这次在监狱中不期而遇,使林青从吴亮平那里进一步学习了马列主义的一些基础知识,思想觉悟进一步提高,同时林青与吴亮平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1934年10月,吴亮平参加举世闻名的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时年26岁,任红一军团地方工作部部长。1935年1月到达遵义后任红三军团宣传部长,后来又在邓****、刘英之后接任中央纵队秘书长。此时,中共贵州较早的地下党支部书记林青为了寻找党组织,从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途经贵阳又由贵阳到榕江、思南再到遵义。到了遵义,林青看见红军在那里的活动,革命的形势如火如荼,他激动不已。然而,那么多的红军战士他却一个也不认识,要找到党中央就更难了。人地生疏,林青在遵义街头徘徊,他一边思忖着如何才能找到党组织,如果过了几天红军离开了遵义怎么办?一边茫然地在人群中来回。不知不觉中走到一个会场,那里正在召开一个群众大会。人群中间有几位看上去像是红军领导的人在主持召开会议。林青抬眼望去,一个身着红军军装的熟悉面孔赫然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的心里又是一阵激动,记忆的闸门慢慢地打开——上海监狱——难友——吴亮平!他几乎要喊出声来了。这真是历史的巧合,林青想不到居然会在这万分焦虑的时刻如同大旱逢甘霖,在这样的场合遇到吴亮平。吴亮平认出了林青,在他的引荐之下,林青终于找到了党组织。吴亮平带林青去见中央组织部部长李维汉。通过吴亮平的介绍和证明,李维汉听取了林青详细汇报贵州地下党的工作。李维汉向中央汇报又经中央研究决定,随后又由李维汉代表中央宣布认定贵州地下党,并批准成立了中共贵州省工作委员会,任命林青为中共贵州省工委书记兼遵义县委书记,邓止戈、秦天真为省工委委员。从此,贵州地下党就在党中央的领导下开展革命活动,贵州地下党的活动进入了一个新的里程。
也许吴亮平没有想到他和林青的两次见面在那样的环境下是何等地重要,也许没有林青两次遇到吴亮平,就不会出现后来贵州党建历史上的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而就在林青与吴亮平分手后的半年里,林青牺牲了。吴亮平与林青的两次晤面机会,简直可以叫做稍纵即逝。这两次相遇,是贵州党史上应该浓墨重彩书写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