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提供/聂宗荣
一
刘熙乙1906年出生于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朱昌小屯一个贫农之家，名光远。小时曾在清水南关赵尊云的塾馆里读过三年书，后因家贫而辍学。1921年，刘氏全家迁往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住在县城沙石牌坊处（今新华书店与原百货大楼附近）。虽然举家迁往城市，但却犹如坐在滑石板上，米油盐酱醋、柴火加房租，无一不要钱买进、支出，家庭经济十分拮据，常常为衣食而发愁，生活的担子要长子刘熙乙为之分担。但凡无房屋地产、无稳定收入者，自然充当小商贩，历来是大多数人谋生的选择之一。刘熙乙从他人处借得75元滇造小洋，在县城商铺买进零星杂货，装进背篓，“叮叮当当”摇响货郎鼓，开始了走乡串寨的叫卖，逢场天轮流在朱昌、海子街、长春堡等集市摆摊。那时候，每逢各集镇赶场天，无论天晴下雨、风霜雪凝，总会看到一个身着粗蓝土布衣服、脚穿草鞋的精瘦青年很早便背着货物来到街上摆摊。他和颜悦色、童叟无欺，乡下人非常喜欢买他的东西。就这样秉承诚信、勤奋、俭省的经营理念，刘熙乙逐渐有了些许积累，于是便在平街上（今六小至双井寺路段）租了一间铺面，改行商为坐卖，经营起盐块及土布杂货。其间，刘熙乙认识了赖永初（解放前我省着名民族工商业家、茅台酒厂创始人之一）。交往渐深后，刘熙乙便从刘玩泉处拼凑得部分资金，购了5担（每担1000两）鸦片运往贵阳，托赖永初帮助销售，获得暴利，第二次运去10担，第三次运去50担，均获大利。掘得了“第一桶金”后，刘熙乙知道鸦片害人误国，终究不是长久生意，便停止了大量的鸦片收购和贩运。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后，刘熙乙便扩大经营，又开了“隆昌永香烟店”。1934年，开办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新记盐号”，并在大方、水城两县设分号。此后，刘熙乙在商场上如鱼得水，开始了更大的发展。1937年，刘熙乙任永边销区官盐销售处（又称“永岸盐号”）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分理处经理，同时与他人合资成立了“义利生号”货栈，专门收购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的生漆、桐油、药材、猪鬃等土特产品运往武汉和上海等地销售，顺便又从当地购回日用百货到内地，销售于贵阳、黔西北等地，一来一往两头赚取利润。1939年，因食盐销售得当，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盐价的无序上涨，刘熙乙升任“永岸盐号”办事处主任。这时，他认为贵阳的市场要比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的市场大得多，生意更容易发展，于是把业务重心转向省城贵阳。1940年任“永岸盐号”总管理处总经理时，他在贵阳已经成立了“济时商号”，经营棉纱、花纱布的批发和零售。
面对商业利润的积累，刘熙乙开始了新的思考，决定把资金投向现代工业，开拓民族工商业。在贵阳开办了照明印书馆后，他回到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以常人没有的胆识与办事的快节奏迅速购进设备，办起了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新黔卷烟厂，次年生产出“新黔牌”香烟，烟盒图案为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朝霞中的文峰塔，暗影为淡淡的响水滩瀑布。产品以其特殊的醇厚香味，除在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销售外，还远销重庆、泸州、贵阳、遵义、安顺、宣威、镇雄、叙永等地，首开了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烟草业的先河。随即又在贵阳开始建设南明卷烟厂，在重庆、汉口开设南明卷烟分厂，生产“花溪”、“黄果树”、“新黔牌”香烟，刘熙乙为三个卷烟厂的董事长，他把贵州烟草业拓展到长江中上游地区，为解放后贵州烟草业的发展探索了路子。这一时期，刘熙乙的实业发展突飞猛进。为解决盐路运输远、成本高、价格居高不下的难题，他创建了贵州裕民盐井公司，在水城阿扎屯开凿盐井；与伍效高合办湖南辰溪炼油厂；与贵阳泰和酒厂在仁怀办茅台酒酿造厂；在贵阳还先后开办了中兴企业公司（后改名为新黔企业公司、恒恒企业公司）、毅泰公司、贵州物产运销公司、贵阳恒毅制蛋厂、贵阳福田玻璃厂、锦屏益民公司（采汞）、贵阳水利林牧公司、中国新民盐业公司；在汉口兴建义孚木业公司、在重庆兴办永济盐井公司；1946年，他还在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兴建了恒恒猪鬃厂（后为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猪鬃加工厂）。这一时间，刘熙乙的经营范畴，按今天的话说已经达到了集团化、产业化。他以全省工商界公认的业绩，先后被公推或入选为贵州企业公司董事长、省参议员、贵阳《中央日报》常务董事、国民党贵州省党部财经委副主任等职。
二
商业利润、固定资产积累到一定阶段后，必然会进入资本市场参与金融运作，这是资本的自然流程，也是资本家（集团）资本良性循环的标志。刘熙乙的事业已经达到了工业资本与金融资本相结合的阶段，雄厚的财力促使他把成熟商人的目光投向了金融领域。他把产业资本与金融资本有机结合在一起，以产业资本为股本、以金融资本为杠杆撬动事业的更大发展。当时，国民政府财政部下令不批准成立新银行，但在原有钱庄的基础上，只要具备一定的资金实力，经审核后原则上可以升格为私人银行。1943年，重庆聚康钱庄因资金周转困难，欲出手转让。他和刘玩泉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遇，两人筹集了资金，迅速收购了聚康钱庄，然后调集资金存入中央银行，请王伯群（时任国民党军政部长何应钦之妹夫）到重庆活动疏通，聚康钱庄终于改批为聚康银行，刘熙乙任银行总经理。1944年，杨森任贵州省主席，刘熙乙与其私交甚好。杨森见聚康银行管理、经营不错，便与刘洽谈、协商后将自己在重庆的大川银行交给刘熙乙管理。刘熙乙接管大川银行之后任董事长，派跟随他多年、毕业于华西大学商贸专业、颇具金融管理经营经验的颜泽甫为总经理。
刘熙乙注定是个与资金打交道的奇才，才扎进银行业便显露出他人所不及的胆略与魄力。1944年“黔南事变”后，强弩之末的日军进犯独山，顿时引发贵阳恐慌，当局命令市民及机关疏散。在讨论疏散的会议上，中央银行贵州分行经理彭宪强调：“中央银行所控制的各私营银行的现钞，必须专门供应军饷及机关、学校、团体之疏散费用；无法顾及疏散市民逃难的提现取款。”参加会议的辛亥革命元老、孙中山的秘书、寓居贵阳的平刚以对当局不满的口气向刘熙乙说道：“你是贵州人，他们不关心老百姓的死活，你看有没有办法？”刘熙乙当即表态：“无后方之稳定，岂有工商业之发展。愿将自己企业所能筹集的现钞，交与中央银行调度，以应付市民逃难前存款的提取。”
会后，刘熙乙连夜派出大、小车辆，在军警的保护下奔赴他所掌握的仁岸盐号、永岸盐号、重庆聚康银行总部、新黔企业公司等及其分支机构，将现钞不分白天黑夜地陆续运抵贵阳，交中央银行分发各金融机构，供应市民的取款。这一举措，让同仁及下属、亲友都为他捏了一把汗。战乱时期，一切非常态能衡量，一但交给中央银行的现钞一定时期内不能返还，那么他庞大的企业集团资金链必将断裂，引发的结果是生产、贸易的瘫痪，将导致企业集团的崩溃、破产。在甲秀楼品茶时，同仁问他是否想过后果？他平静地望着南明河的波浪，沉思良久，爽朗笑道：“如日寇铁蹄踏进贵阳，那重庆陪都还能自保？真正的国将不国。如此，岂有刘某的家业？我想过，大不了再借75个小洋起家！”
危难之际能为政府分忧，平刚对刘熙乙欣赏有加，杨森也视他为爱国商人。当时省立贵州银行管理松弛、经营不佳、业务萧条、接近亏损。平刚向杨森推荐刘熙乙继任贵州银行总经理，这个想法与杨森一拍即合。于是，刘熙乙走马上任后先行摸底，用现在的话说叫“调研”。他发现银行信誉度不高、业务办理迟缓、实力不强、品牌力度弱、各分支机构会计业务差、股东凝聚力涣散。针对存在的诸多问题，刘熙乙通过与协理孙伯陶、徐礼和以及其他业务主管人员商讨对策，制定出措施振兴贵州银行。一是扩充股本，股东份额由原来的200万元增加到1000万元，充实自有资金实力，加强股东的责任心与凝聚力。二是塑造新形象，增强竞争力，决定新建总行办公大楼（地址在今贵阳市中山西路人民银行中西办事处），基建预算及设计费共需5050万元，而银行自有资金只有1000万元，这就需要从客户存款中再贷款，管理层顾虑重重，惟恐存户提款时资金不足而难以应付。刘熙乙满怀信心地告诉同仁：“不必担心，有我负责！”建大楼的决定传开后，再加上新建大楼的巨幅效果图在大十字竖立宣传、展示，品牌效应立即显示出来，银行存款从1000万元猛增到7000余万元，信贷业务亦同步发展，利润大幅度上升。大楼竣工后，成为省城唯一的高楼大厦，人们称之为“贵州屋顶”。三是扩大贵州银行会计训练班。四是改善职工物质文化生活。五是保持员工队伍的稳定。很快，刘熙乙以平易近人、不摆架子、说话算数、经营有方、决策稳健而获得大家拥戴，使贵州银行改变了业务冷清的局面。由于刘熙乙一时成为重庆大川银行、聚康银行、贵州银行的主要股东，身兼西南三大银行的董事长、总经理之职，地位显赫而富甲西南，被誉为“贵州金融巨擘”。
三
刘熙乙虽为工商巨子、金融家，但却与文化有不解之缘。在他的发家生涯中，曾出资创建了贵阳照明印书社，创办《励行》月刊并担任主编。除为贵州印刷业和书刊开创先河之外，创办进步报纸《西黔日报》、《力报》也是刘熙乙与其它工商界人士的迥异之处。1942年，正值抗日战争的关键时刻，为宣传抗战，由刘熙乙出资、其弟刘裕远创办了《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周报》。报纸每周一出版，版式为四开油印小报，刊头套红，内容有时事、评论等，创办一年后停刊。1943年，由刘熙乙、刘裕远出资，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第四行政督察专员廖兴序（黄埔军校学生）、专署秘书黄通（黄埔军校学生）、建设科长赵发智（兴义人、中央大学毕业）、教育科长李思齐（水城人、云南大学毕业）等7人参加创办了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历史上第一张正式发行的报纸——《西黔日报》。廖兴序为总发行人，李思齐为社长，杨次青（大方人）为主编，主笔编辑有黄有群、宋达谦，电讯室主任刘传祀，校对刘传祧，经营部主任黄芸生等。该报以“宣达政令，灌输文化，提高国家民族意识，倡导抗建国策”为宗旨，设有“社论”、“抗战要文”、“社会新闻”、“文峰副刊”等栏目，版式为四开三版。该报主要在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各县和刘氏经营范围的四川、重庆、贵阳、安顺、遵义、凯里以及云南的宣威、镇雄、威信、昭通等地发行。1945年，杨森取代吴鼎昌任贵州省主席，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专署也人事更迭，周希濂任专员。廖兴序离开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时，黄通、赵发智、李思齐随同离开，《西黔日报》交大方人方绍先继办。1947年，由于内战暴发，民不聊生，《西黔日报》于8月6日停刊。机器设备保存于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城小横街刘熙乙房屋内。解放后新政权印刷、办报、办印厂曾较长时间使用这批设备。
1945年，日本侵占长沙时，被迫迁到贵阳的《力报》处于勉强维持发行中，社长雷锡麟不愿再将《力报》办下去，欲转让发行权。李思齐知道后赶到重庆向刘熙乙告知消息。在刘熙乙、刘裕远的支持下，李思齐返筑，以15两黄金的价格买下《力报》的发行权。一个月后，新《力报》社在黔灵山下石板坡礼仪路成立，基本上由原《西黔日报》原班人马组成董事会。刘熙乙任董事长，李思齐任社长，省参议长平刚任发行人。由于《力报》敢于触动、揭露国民党当局的丑恶行径，这在当时“民报”中是绝无仅有的，因此获得广泛好评，一时成为青年学生、知识分子、部分军人喜欢阅读的报刊之一，发行量由原来的3000份猛增到7000份。
1947年7月，《力报》连续转载香港《华声报》、《中央社》关于“刘邓大军南下”的战讯，并以“大别山将有拉锯战”加以评述；8月21日以《战场七月如流火》为题，用诗经“七月流火”表示解放战争烈火越烧越烈，报道了战争实况，使被封锁的消息震动了闭塞的贵阳山城。国民党贵阳反动当局终于按捺不住了，省党部书记张崇白、民政厅长袁世斌分别召见李思齐并加以警告：“一、不准为匪张目；二、必须遵从“战乱条例”；三、改组编辑部，撤销顾希均（中共地下党员、烈士）的总编辑职务。”李思齐以民办报纸为由，坚决予以拒绝。随后，国民党中央电告杨森：“刘熙乙兄弟与地下共党勾结，需予以查办！”杨森与刘熙乙见面时以电文示刘，并哈哈大笑说：“资本家戴红帽子，真是要笑掉牙齿。”虽然杨森从诸多利益角度为刘熙乙掩饰过去，但毕竟种下了祸根。
1947年9月6日，《力报》又编发战争动态称“刘伯承的南下大军正分三路挺进，东路已至新四军中心，威胁徐州；中路为主力所在继续南下，箭头直指大别山，控制了大别山也就控制了武汉及长江中下游；西路与旧中原军区司令李先念遥相呼应，战火还在蔓延。”中原不利形势的报道，再次揭痛了国民党的伤疤。9月9日，贵阳反动当局引用“战乱条例”对《力报》进行查封，并逮捕了李思齐、顾希均和洪之贵。
事后，刘熙乙为营救三人，只好利用与杨森的关系这张王牌。刘几次相约见到杨森后，提出由自己保释李思齐三人，并说“李母年高病重，你做点好事，有账可算到我头上。”杨森笑着说：“如此说来，以己之母，及人之母，你是个大孝子啊！”沉吟良久，杨森又说：“至于顾希均，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共产党名牌货，我可不敢随便放。”李思齐被保释出狱后，返回水城老家养病。
因利益、势力关系与杨森明争暗斗多年的贵州籍国民党要员谷政伦，终于在1948年5月取代杨森任贵州省主席。1946年《力报》曾以《派系在贵州》一文引用大量事实，把CC派、朱家华派、谷派以及贵州国民党、三青团和官僚政客们的内幕丑闻进行披露，并以“增刊”的方式于1947年元旦印刷3000份交报童沿街叫卖，很快销售一空。因此，作为《力报》董事长的刘熙乙、社长李思齐和总编辑顾希均等人自然成为谷政伦的眼中钉、肉中刺。1949年7月30日，谷政伦下令水城县长曹儒修逮捕李思齐，随即押解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因车路不通转押贵阳。当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贵阳的隆隆炮声响起时，李思齐、顾希均等同志被杀害于贵阳市城南纪念塔马家坡。解放后他们被追认为革命烈士。
对刘熙乙，谷政伦授意何辑五（何应钦之弟）在银行账目上“找岔子”。何辑五在与杨森的势力争夺中曾搞过“黔人大团结”活动，以对抗杨森的势力。而刘熙乙与杨森关系非同一般，何早就对刘心怀不满，他拉拢银行高管人员孙伯陶、徐礼和，以贵州银行账目不清为由告发刘熙乙，谷政伦随即下令将其逮捕，判刑5年。后经贵州众多名流疏通，刘熙乙才得以保释出狱，1949年2月逃离贵阳到成都办织袜厂。
有人说，刘熙乙因办《力报》“染红”是其失败的原因之一。此话有几分道理，早在1936年2月，红二、六军团挺进黔西北，在创建黔大毕根据地时，因红二、六军团长期转战，得不到后勤补充，仅就脚上而言，除了草鞋还是草鞋，寒冬腊月，许多战士的脚上裂口纵横，走起路来血迹斑斑。因刘熙乙属开明人士、民族资本家，红军在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打土豪时，对其在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的几处商号施以保护政策。大方、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的苏维埃政权，除为红军赶制了2万套军装外，还动员刘熙乙廉价为红军组织物资。对红军心存感激与钦佩之情的刘熙乙迅速利用多种渠道进货，廉价卖给红军指战员每人一双胶鞋，一把桐油雨伞，这简单而宝贵的两样物品，后来在红二、六军团进行的乌蒙山回旋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也许因为这些，1951年，贵州省人民政府副主席周素园才命刘熙乙的弟弟刘裕远到成都劝刘熙乙回贵阳工作。回筑后，刘熙乙积极投入到新中国的经济建设工作之中，曾协助筹建新民麻袋厂、宏达针织厂和扩建南明卷烟厂。1952年因病辞世，终年47岁。
四
1943年，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已经有了几所完整的初小，县城周边也有不少私立小学，虽有一、二所私立初级中学，但因经费、教师等原因，办办停停，根本解决不了众多学子继续升学的难题。刘熙乙因自己当初家贫而辍学的感受及回报社会的善意，他决定出资在县城办一所中学，聘请在外接受过现代教育的教师，以解决优秀学生继续深造的需要。于是，刘熙乙任董事长的弘毅中学成立了，聘请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籍毕业于唐山交通大学、解放后任贵州工学院土建系主任、基础课委员会主任、省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中国建筑学会理事的葛天回任校长。葛天回以“提倡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教育与实业，发扬地方科学与文艺”的办学理念，新聘一批有真才实学和现代思想的教师任教，以民主、科学为宗旨，引导学生自学、自治，学好科学知识，追求真理、报效祖国。学校成立了学生自治会，组织弘毅话剧团，演出了话剧《日出》、《罗密欧与朱丽叶》，获得社会的好评。学校对贫困学生的学费、书本费，均视情况给予减、缓、免，特别困难的还给予助学金。由于办学有方和实施人性化管理，弘毅中学陆续培育出一批具有真才实学，适应社会需要的各类人才。其后，在葛天回辞去校长职务到省城参加工学院筹建时，弘毅中学又聘任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着名教育家、民主进步思想的传播者李仲群为校长。1947年，刘熙乙因商务繁忙不能再任弘毅中学董事长，由周素园继任董事长。弘毅中学的创建，为新中国成立后的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一中奠定了基础。
抗日战争爆发后，众多大学迁移至云贵川。上海大厦大学及其附中大厦中学迁入贵阳。往内地转移的还有众多难民、机关、团体、部队。那时小小的贵阳山城，住宿、办公房屋空前紧张，根本无暇顾及占地较多的学校。1943年深秋，大厦中学校长找到刘熙乙，请求他给杨森说情，为该中学找一张课桌的安放之地，同时把他约到学校临时住地，展现在刘熙乙眼前的是一片狼藉，刘熙乙眼睛湿润了，第二天一早他在六广门体育场找到晨练的杨森，通过软磨硬缠，硬是拼得了花溪一处部队刚出发的营地，让大厦中学安顿下来。为了保证学校能稳定地办下去，刘熙乙还请杨森当了大厦中学的名誉董事长，自己被推举为董事之一。
关爱人才、资助家乡学子也是刘熙乙常为的善举。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学生刘叔仪家庭贫寒，但在读书上却是难得的天才，尤其在数理化各科更是过目不忘。1943年，中国实行第一届自费留美学生考试，众多亲友鉴于刘叔仪的成绩，纷纷劝其一试。11月，刘叔仪赴重庆参加考试，12月的发榜中，高中美国匹兹堡大学冶金系。但是，巨额的出国留学经费对普通贫民家庭而言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全家不得不作忍痛放弃的打算。刘熙乙得知情况后慷慨解囊，为刘叔仪提供了留学奖学金2万美元，不仅解决了留学学费，还足够他求学期间的生活开销。刘熙乙雪中送炭，圆了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县城第一个留美学子的留学之梦。
刘叔仪果然不负家乡父老之望，获得匹兹堡大学冶金硕士学位后，转入美国克利兰城理工学院继续攻读热物理专业，再获得冶金学博士学位。新中国诞生后，刘叔仪放弃了美国海军造船部的优厚聘请，毅然回国参加新中国的经济建设，就任中国科技大学教授。1951年与中科院华罗庚、复旦大学苏步青、清华大学钱伟长一道被聘为共和国首批研究生导师。这位在刘熙乙资助下从山城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走出去的学者，以其杰出的学问，成为我国冶金专业卓越的专家和热力学的泰斗。
家风传后世，美德育儿孙。刘熙乙关心地方公益事业和文教事业的善举，在其后人身上仍有彰显。朱昌镇螺蛳小学，办学以来一直没有再行扩建。学生逐年增加，教室日显狭小与陈旧，已经满足不了学生入学，必须进行改、扩建才能满足教学需要。但是建设经费从哪来？一直是困扰当地政府、学校的一大难题。2008年底，由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市政协牵线搭桥，刘熙乙之女刘琴英得知家乡学校破旧、儿童入学困难的情况后，秉承了先父乐善好施、扶危济困的性格特征，毅然捐资30万元帮助螺蛳小学改扩建。为感谢这一义举，该小学建成后将改名为“熙乙小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