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资料图片）
从昆明出发的护国军第一军司令部，下辖三个梯团——以戴戡为梯团长、以贵阳黔军为主体的第四梯团此时尚未组建。在蔡锷到达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的前一天，护国军第一军先头部队第二梯团第四支队董鸿勋部，已经经由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入川投入战场；而早在董鸿勋部入川之前，第一梯团刘云峰部已从云南昭通、盐津攻入四川。随蔡锷司令部到达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的护国军，只剩第二梯团何海清支队和第三梯团禄国藩、朱德两个支队，加起来不足两千人。1月29日，蔡锷司令部及三个支队先后抵达黔西北重镇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城。当天晚上，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县知事聂树楷（贵州务川人、仡佬族、科举举人，1898年曾在北京签名参加“公车上书”，1913年担任兴义县知事时被举为全省清廉六官吏之一，1915年改任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县知事）率绅、商、学、农各界代表，在位于龙蟠山下原“人民剧场”处“少白楼”为护国军将帅接风洗尘，朱德同蔡锷将军等一起，作为贵宾出席。蔡锷（1882—1916，陆军上将）是朱德最敬佩的军事统帅，顾品珍（1883—1922，陆军中将）是朱德在云南陆军讲武堂学习时的教官，何海清（1875—1950，后为陆军上将）是朱德出生入死的拜把兄弟，禄国藩（1884—1972，后为陆军中将）曾是朱德的直接上司和多年好友……这一次护国军将帅在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名厨李春庭所开“少白楼”聚会，自然是特别开心尽兴。
驻扎在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城的这两三天，第三梯团的指挥部设在原司法路、广惠路交界地带的“城隍庙”内。白天，朱德也在“城隍庙”里办公；晚上，朱德及部分部属则在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城南门百花山路口的“宁家龙门”内住宿。“宁家龙门”是清初陕西盐商宁载福后裔所建“三进”四合院，内设客栈，有多间客房。
第三梯团是护国军第一军的主力部队。“少白楼”聚会次日，得到武举人、商会会长刘殿英等的大力协助，护国军第一军司令部率领三个支队在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城外今“人民广场”附近原专建司宿舍“大校场”内举行了一次声势浩大的“阅兵式”——1月27日前后，蔡锷率部在威宁草海也举行了一次“阅兵式”，后来草海因此一度更名为“松坡湖”，改“六桥烟柳堤”为“松坡堤”，还修建了一座“松坡亭”。这次大阅兵，仍由聂知事率同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绅、商、学、农各界代表，包括李春庭、刘殿英等参加。朱德及第六支队“临安”“江外”两个营，作为受检阅队伍的精锐部队，向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人民展示了护国军人应有的飒爽英姿。护国军在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地区的征兵工作，也因为这一次“阅兵式”而大获成功，从大方甚至黔西等地，也有人赶到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城来报名参军——离开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时，三个支队加起来已有两千多人。
值得一提的是，经笔者查阅史料考证，护国军第一军第三梯团第六支队朱德部属，的确包括“临安”“江外”两个营。此处临安即今云南建水县，明清时为“临安府”。1909年，为寻求救国救民真理，朱德从老家四川仪陇弃教从戎，步行70余天、3000多公里到达云南昆明，曾以临安府户籍入读只招本省籍学生的云南陆军讲武学堂；辛亥云南武装起义胜利后，朱德升任营长，1913年曾率部驻扎建水一带剿匪，卓有战绩。1962年夏天，76岁的朱德曾携夫人康克清重访旧地，留下诗作五律《重访临安》和五古《燕子洞》毛笔字手迹；建水至今还有“朱德旧居陈列室”。“江外”即今云南澜沧江西勐海县、景洪市地区，这个营是护国战争前在“江外”扩招的新兵营。
1916年2月1日，蔡锷将军按既定计划，率精锐部队从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城出发，渡赤水河南岸进入四川。夜色苍茫时，将帅二人立马川南叙永雪山关顶，触景生情，一人出句，一人对句，留下长联联语一副，后来由时任古蔺县县长书丹令石匠镌刻于雪山关关口小庙之上，至今犹存，脍炙人口：
是南来第一雄关，只有天在上头，许壮士生还，将军夜渡；
作西蜀千年屏障，会当秋临绝顶，看滇池月小，黔岭云低。
护国讨袁战争胜利后，朱德因功被提升为护国军第13混成旅少将旅长兼城防司令，驻守泸州、自流井、叙永一带。蔡锷在四川期间，曾到朱德位于泸县中学堂内的旅部养病近两个星期，然后前往成都。十多天后，蔡锷东渡日本治病之前，又到泸州朱德家中小住数日，虚弱得连两三步都走不动。同朱德依依惜别后不久，1916年11月8日，蔡锷将军病逝于日本东京福冈医院。噩耗传到泸州，朱德举行了特别隆重的追悼大会，亲笔撰写挽联一副：
勋业震寰区，痛者番向沧海招魂，满地魑魅迹踪，收拾河山谁与问？
精灵随日月，倘此去查幽冥宋案，全民心情盼释，分清功罪太难言。
不仅如此，朱德还与时任纳溪县长周维桢行文倡议，欲为蔡锷铸造铜像。
据2002年8月出版的《中国对联集成·贵州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卷》第424—425页介绍，朱德率部随蔡锷援川时，曾路过赫章平山堡，为清廷所封“武功将军”朱孔杨及其儿媳各撰写挽联一副：
1.挽平山朱孔杨
八千里外成千古；五百年前是一家。
2.奠平山朱孔杨媳曾夫人联
西蜀解甲我归来，恸贤母泪洒黔疆，七星父老尽凭吊；
南疆誓师讨蟊贼，怅锷督星殒瀛洲，四亿护国功告成。
按照挽联中“西蜀解甲我归来”“锷督星殒瀛洲”“护国功告成”等内容，这两副对联产生的背景是：蔡锷在日本逝世，朱德从泸州任上解甲归滇，路过平山堡时遭遇翁、媳二人亡故，才留下了这两副挽联：一副叙述家族历史，讲四川仪陇、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平山堡两地朱氏的渊源；另一副则借题发挥，表达自己对“四亿护国功告成”的欣慰，还有对蔡都督的深切缅怀。很有可能，朱孔杨的儿子、曾夫人的夫婿，就是朱德或蔡锷的一位亲密部下。
这，应该是朱德第二次经过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作者系365体育app安装_beat365体育亚洲入口_bt365网站二中教师、资深文化人）
